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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走丰城

  ■林燕翔

  在浩如烟海灿若星辰的中国文学中,《滕王阁序》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存在,这篇千古美文,是中国古代文学的里程碑。

  众所周知,《滕王阁序》创作于江西南昌,但很多人不知道,离南昌不远的丰城,与这篇经典美文有着莫大的关系。王勃写江西“物华天宝”“人杰地灵”,仅仅只用了“龙光射牛斗之墟”“徐孺下陈蕃之榻”这两个典故作为论据,而这两个典故都是发生在丰城。

  “龙光”指的是名剑“太阿剑”,传说就是在丰城出土。此传说在《晋书·张华传》有详细记载。据记载,其实不光太阿剑,另一宝剑“龙渊剑”也是在丰城出土,此两剑也就是“干将” “莫邪”剑。而徐孺子是当时一代名士,丰城白土镇人,深受太守陈蕃的器重。

  据史载,丰城建县于东汉建安十五年,即公元210年,原名富城县。晋太康六年,即公元280年,改称丰城县。翻开江西地图,丰城就在江西的中部,江西四面环山,唯有中北部是平原,丰城就在这平原的腹地。丰城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,文化底蕴深厚,以剑池传说、葛洪炼丹等历史故事闻名,与滕王阁所代表的江西人文精神一脉相承,两者都承载了江西深厚的历史记忆和文化积淀。

  千百年来,无数诗人名士走过丰城,赣江的清风不知吹过多少文采风流,特别是出土名剑的“剑池”,历代名人题咏甚多,南北朝时期的陈朝诗人阴铿有一首《经丰城剑池》,写道“清池自湛淡”“夹筱澄深绿”,唐代章孝标《丰城剑池即事》言“岸古鱼藏穴,蒲凋翠立危”,来鹄《剑池》有“秋水莲花三四枝”等。还有诗这样记载丰城剑:丰城孕灵异,古剑沦狱中……光芒不可掩,精气化为虹。

  物华天宝、人杰地灵,又出土两把传世名剑,这给丰城人带来了强大的自信。不管沧海桑田,在剑气护佑下,丰城安卧在赣江之畔,安静地走过两千年岁月。

  春日的一天,我们去探寻丰城的风采。

  当天,惠风和畅,姹紫嫣红,阳光不急不躁,轻柔地给每个人温暖,前往丰城的路很美,沿途风光如画般铺陈在公路两旁。放眼望去,白云在山间流连,诗意地变幻着形态。远方,千里沃野,有一片一片的油菜花,翠绿配着嫩黄,衬着背后的蓝天白云,满眼纯净之美。

  车经过城区,吱呀作响的木门,惊醒了檐下的燕子。一位老妪坐在门槛上摘菜,青翠的菜叶在她布满老茧的手中翻飞,像一只只绿色的蝴蝶。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背上,那么宁静美好。

  这里虽然没看到《滕王阁序》中描绘的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”的壮丽景色,但丰城的美景,还是向我们展示了江西山水的灵秀与诗意。

  如今的丰城,不见剑气逼人的侠义江湖,只有浓浓的烟火气息。丰城把剑气内敛,化作老街上的烟火气息、茶馆中的悠然生活,以其细腻的生活气息和悠久的历史传说,与滕王阁共同构成了江西地域文化的丰富性与多样性,体现了江西人淡泊宁静、崇尚自然的生活态度。

  除了历史的厚爱、诗人的赞美,丰城还有大自然的馈赠,那就是,这片土地富含一种叫“硒”的宝物。没想到,这看似平常的泥土,竟是大自然赐予丰城的最珍贵的礼物。据相关科学研究,硒不仅是抗氧化的小能手,还能增强免疫力、保护心脏和肝脏,甚至被称为“长寿元素”,这一点,是上天对丰城的馈赠。

  硒是看不见的,它藏在泥土里,藏在山川间,藏在金黄的稻穗里,藏在翠绿的菜叶中……都说这儿的庄稼长得格外好,种出来的米特别香,现在才知道,原来是硒在暗中相助。硒是土地的魂,是庄稼的命,是丰城人的福。

  因为有名剑、有硒,丰城是名副其实的经济强县。丰城曾因连续三年财政收入全国200强而获国家财政部表彰和奖励,还是全国主要粮食超级生产基地。此外,还涌现了东汉高士徐孺子、晋代天文学家雷焕、元代学士揭傒斯、明代抗倭名将邓子龙、《辞海》主编夏征农、戏剧家熊佛西等名人。新中国成立以后,丰城涌现了奥运冠军、院士、多位将军,以及国家级陶瓷艺术大师和工艺美术大师等杰出人才……

  我们的目的地是丰城一个叫“唯美”的度假村,这里有大型的动物园和精彩的马戏,还有不错的温泉。这里的温泉不光含硒,还有锶,据说同时含有这两种元素的温泉,全国仅有两处。春寒料峭的春夜,泡在富含硒锶的温泉里,享受着丰城的厚爱,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,人生何不乐哉!

  时光太过匆忙。离开的那天早上,远处,白鹭掠过稻田,翅膀划开晨雾,留下一道银亮的痕迹。车过紫云大桥,很快就到了丰城东站……渐行渐远,丰城渐渐隐没在暮色中。但我知道,这座古城永远在那里,在宝剑的护佑下,静静地守候着时光,书写岁月辉煌,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。

  而我们,已将它的故事,它的气息,它的韵味,都装进了心里,带向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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