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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声里的青春

  ■王彩虹

  一直有个梦想,想到广州听偶像刘德华的演唱会,今年终于等到了。

  但演唱会的票很难买到,妹妹母子俩多方打听,几经周折,终于抢到了票。那天,妹夫特意定好专车送我们去广州,这么多人帮助自己实现梦想,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。

  随着全场的倒数,在震撼的音乐响起、聚光灯不停闪烁起来后,舞台屏幕缓缓拉开,刘德华在舞台中央徐徐升起,场内几万人一同兴奋地挥舞着荧光棒,激动地高呼“刘德华” “刘德华”……“等了好久,终于等到今天,梦了好久,终于把梦实现……”我终于在现场听到了偶像的歌声。这歌声,仿佛是从青春岁月里飘来的。

  迷上刘德华的歌声,是在广州读书那年开始的。

  15岁那年,我到广州上学,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独立生活,还好,同在广州上学的还有大姐、二姐、二哥及二哥的女朋友即现在的二嫂。每到周末,我都迫不及待地赶去大姐二姐的学校和她们相聚,我们虽在同一座城市上学,但从我校到姐那要坐将近两个小时的公交。起初是哥姐来接我到他们学校去。待我熟悉环境后,他们才让我独自过去的。周末是快乐的:哥姐带我去东山路边的大排档吃煲仔饭,逛热闹的北京路夜市、繁华的上下九路,新大新、南方大夏、越秀公园、白云山等等,都留下我们的足迹和身影。每个周末,我都乘兴而去,尽兴而归。身体单薄的我,幸亏有哥姐的陪伴,他们是我内心的支撑。有人说“幸福的童年是治愈一生的,而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”。我庆幸有个幸福的童年,外出读书又有来自哥姐们的疼爱,正因为这,我喜欢上了广州,当然也喜欢上了当年不时在耳畔飘荡的刘德华的歌声。

  舞台中央的刘德华正深情地唱着《谢谢你的爱》,我挥舞着荧光棒也加入其中。

  当年,我有一头乌黑的长发,一直扎着马尾。女孩嘛,总喜欢打扮自己,想换一种发式。我喜欢辫子,但我却编不好。刚好,隔壁宿舍的莉娜同学很会编辫子,不知从何时起,莉娜开始帮我编起辫子来。早餐过后,我换好衣服走进莉娜的宿舍,莉娜通常已经在床边的桌子前靠着等我了。待我习惯性地侧身坐在她的床沿后,她拿起梳子,先梳顺头发,然后把头发收拢,分成三等分,我只感到她手指灵巧,速度均匀,一气呵成。莉娜娴熟地编好,最后将辫子在我左肩轻轻放下。莉娜拿镜子给我一照,稚嫩的脸蛋在辫子衬托下增添了几分秀气,文绉绉的莉娜总是这样形容我。她喜欢给我编辫子,我也很享受这种被打扮的感觉。编完辫子后,我们拿起书本一同去上课。

  那时学建筑专业的学生不多,女同学更少,但我们班有11个女生,至今我还记得她们:来自湖南的春民、海南的莉娜,珠三角周边城市的阿关、雪琴、淑芳、丽梅、姗红,汕头的英华,何曼和我一样来自客家山区,曹文艳是在广州长大的山西人,她是我们班唯一一个走读的女生,我们把她当作是广州本地人。通常女生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同行。有段时间我和莉娜形影不离,平时上课、打饭,出去逛街都一起。莉娜喜欢看书,记得《读者》杂志还是她推介给我的,至今我还保持订阅《读者》的习惯,当时是叫《读者文摘》。莉娜个子虽不高,或许看书多,大方的她气质清雅,据说是我们班男生心中的女神呢。现在想来,我们班上很多男生应该很羡慕与她形影不离的我吧!但没过多久,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情,我俩闹了矛盾,我承认是我小气先不理她的,后来我们就真的不理对方了,从那以后,我再没编过辫子了。为此,我时常懊恼自己,直至今日。

  敏感少女时期的友谊有时坚不可摧,有时却像脆弱的玻璃。我常常想起,那时的我们,是多么的简单纯粹,相遇在有歌的年华,相遇在有诗的岁月,一张张清纯的笑脸,一双双清澈的眼睛。

  此时,舞台上的刘德华唱着《十七岁》,十七岁,多好的青春时期啊。

  哥姐陆续毕业后,我选择继续读书深造,我有幸考上了华工。好巧,班上也有一个名字叫莉娜的同学,更为神奇的是,有个同学竟然与我同名,她与春燕几个可是妥妥的学霸。我总是幸运的,广州的穗明成了我的义务英语老师,我的英语全凭她的帮助得以顺利过关。当然,来自茂名的传英、廉江的美娟、韶关的江英等同学,无不对娇小的我格外呵护。那时,无论校内校外,我们总是结伴来去。至于我们班的男生,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坐在我们的后面,极少互动,但我对他们在雨天踢足球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。留存在记忆中的华工三年,零零碎碎,缥缥缈缈,但不时会飘进脑际,就像此时刘德华所唱的“音阶起跌拍子改变,年月变但我没变”那样。

  华工不但有图书馆、体育馆,而且宾馆、医院等设施也得一应俱全,故此校区很大。因为每个班没有固定的教室,每门课程上课的教室也不是固定的,所以,大多数学生上完一门课就要赶往下门课的教室去上课。很多人调侃,华工的学生不是在上课就是在上课的路上。还好,我们住在北区化机系,一条马路把我们和华工主校区隔开了,因为地理位置特殊,我们不但有固定的教室,而且教室与宿舍在同一栋楼,生活学习都非常便利。我们女生住在8楼,那时我们给宿舍门贴了一张和门一样大的刘德华海报,在楼下远望,我们宿舍非常显眼,好像刘德华就站在我们宿舍门口一样。因为那张海报,我们宿舍成了化机系的热门话题,每天我们都在刘德华海报注视下迎送上下课,进进出出。

  与校区的宽大相匹配的是校园生活的丰富多彩,浓厚的学习氛围中,到处都洋溢着青春气息。红墙绿瓦的教学楼里,总有端坐的自习生;长长的绿荫大道中,总有匆忙赶课的人群;静静的无名湖边,除了结伴散步的三三两两,当然少不了几对情侣。大学课余时间比较充足且自由,我记得常常与春燕她们打羽毛球、逛五山街,有时我和梁师傅相约晚跑,然后到华工的露天电影院看电影,经典老片《魂断蓝桥》和《飘》就是在那时看的。有时也会和莉娜去华工西区吃西多士,考试前临时抱佛脚,会跑去一号楼课室占座位晚自习……

  我永远也忘记不了为按时完成毕业设计而挑灯通宵赶图的画面:那晚,宿舍已统一关灯,舍友们都睡了,我把台灯拉到几乎贴近桌面,集聚灯光利于画图的同时也为了不影响舍友们的休息。桌面上,右手边是铅笔和橡皮擦,左手边是丁字尺和三角板,尺子和角板上下左右移动,铅笔时不时在舍友们均匀的呼吸声中划动,专注的眼神,平静的心情……

  也许是对当晚的情景记忆深刻,后来,我时常与那绘图的我相见,有时想象入定,恍惚中,正在画图的女孩还会对我摆摆手:“嗨,好久不见,你还好吗?”

  “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……没有人去管花谢花开……”我在刘德华的《冰雨》中听出了另一层属于我自己的意味。

 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寻寻觅觅,寻找成功与幸福,殊不知,我们寻找的更应该是真实的自己,当然包括我们的青春。在教室中听课的自己,一直被亲人们疼爱的自己,在斗气后懊恼的自己,通宵赶制图纸的自己,在宿舍门口张贴海报的青春,在肩上那条辫子的青春,在看男孩雨中踢球的青春……那属于自己的青春,朦胧而清新,没有狂热,明快流淌。

  演唱会在继续,歌声如潮起起落落,我望着眼前闪烁的荧光棒,望着歌声中广州的夜空,心中对那个小女孩说,我见到你了,你也在广州听演唱会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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