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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柿子

  ■何善亮(浙江台州)

  当我遇见春天的时候,你在始丰溪左岸的石柱山上。

  当我在石柱山的时候,你已经被人掳掠,我看到的只是对面遗落的枝丫和红彤彤的果子。

  桎梏束缚不了你。

  在冬日刚过的初春,你出嫁了,我却傻傻地看着你遗落的口红,等待风的消息。

  你的红,红得热烈。太阳、月亮、星空也热烈了。我仰慕已久的热烈在燃烧,空气也沸腾了。

  我的眼神送走了太阳,迎来了月亮的清辉,呆呆地看着星光,我们同在一片蓝天下。

  夏日,是青涩和奔放的年龄。你爱的力量,来自山野、日月、晨雾、鸟雀的呼唤。等待秋的洗礼,才会逐渐变得热烈起来。

  当秋天来临,你就像个孩子,把满脸通红的脸蛋埋在红叶之中,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。

  我们从不认识,到有一点点爱你的感觉。

  我再次落入情网,如一尾鱼误入漩涡。

  我爱你的美貌,拥抱你纤细的身段,你的羞涩瞬间写在脸上,腼腆如一片霞光落在山林之中。此刻的温暖属于我们、山川、河流和西行的大雁。

  一粒种子,打开通往山顶的路。从此点燃一盏灯,孕育未来的希望,日子就像宽阔的大海望不到头。

  你是邻家的姑娘,在群山环抱中长大。那里的牛羊,飞禽走兽,是你童年的见证。

  一颗颗野柿子,点燃通往春天的灯。中间隔着一个漫长的冬天。

  那掉落的铁锈,是你释放的霞光,也是万端风情。

  你与草木同岁,与山石一道慢慢在夕阳中把芬芳磨平,暮霭带走苍老的灵魂,让躯体留在山林的尘土中永生。

  山高高不过你葳蕤的年岁。

  水低低不过你虔诚的姿态。

  我在河中央隐藏一只小船,只等你携手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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