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燕媚

　　你向阳成长，我向死而生！

　　我的女儿小名叫安吉拉。生她的时候难产，市妇幼保健院不敢接，连夜转院去广州大医院抢救，动静如此之大，家人打趣道：估计她是天使降生。

　　亲爱的安吉拉，还有 1个小时，就迎来你一周岁的生日。

　　爸爸说，以后安吉拉的生日得提前一天，因为安吉拉的生日就是妈妈的渡劫日。安吉拉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妈妈的天使，经历的苦难都仅是渡劫。

　　去年的这一晚，因为生你，妈妈正在与时间赛跑、与死神赛跑。鬼门关走一趟，更懂得生命的可贵，更懂得真情难得。也放下了许多执念，这世间除了生死，其他的都是小事，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。原来真正的领悟，不是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，而是你经历了什么。

　　2018年12月15日晚6点多，我突然肚子疼得受不了。去医院检查，原以为检查完留院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家，谁知被医院紧急告知器官已经在衰竭，随时有生命危险，必须马上转院广州，同时医生告知需要一大笔钱抢救，家属必须提前准备。

　　妊娠急性脂肪肝，据说存活率50%不到，它来得如疾风骤雨，打得我措手不及。不要问为什么是你，命运的车轮要碾压谁，从不需要提前知会。意外与疾病，像扔下的色子，概率随机。

　　从事着与风险赛跑的工作，如今轮到我自己和死神赛跑了。从事那么久的保险业，总会有人跟我说保险没什么用，就在此刻，我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你，保险到目前没用，那是咱们的幸运，可是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。保险一辈子没用，那是天大的恩赐，保险的作用是在危难时刻，你不用因为钱而耽误，生命只有一次，谁都赌不过。比如此刻，如果没有钱，我的生命就增加多一份危险。你看，我在市妇幼保健院短短的3个小时，就花了5300多元医疗费，生命垂危，花钱却刚刚开始。

　　凌晨3点，救护车把我送到广医三院，我被紧急临时安排在急救间的一辆推车上。我的意识慢慢模糊，只记得不停有不同的医生匆忙推门而进，紧急而有条不紊地询问我各种问题，我小心翼翼地回答，生怕回答错了，就错过今生今世。医生匆匆来又匆匆去，而后有不同的护士进来，给我打针，插各种管，验各种指标，测血糖、量血压、测体温……我觉得此刻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，任人安排。脑袋一直空空的，墙上钟表的秒针在滴答滴答不紧不慢走着，如有不测，我的时间是不是就停在这里了？

　　不知道怎么天亮的，我已经忘了时间，完全把自己交给医生，相信他们是我此时唯一的出路。我内心无比安定，有一个专业的医疗团队，他们会竭尽所把我从鬼门关拽回来。

　　怎么被推进手术室的，怎么睡过去的，已经没有意识了，我的时间徘徊在那一刻，停滞不前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恍惚间，有人很大声地叫我的名字：“醒过来，不要睡了！”我清晰地记得那一刻的感觉，好累好累，眼皮那么重，怎么也睁不开眼，觉得整个身体在沉落，一点点变得没有气力。我想那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吧，就让我睡过去吧，像小时候冬天在被窝赖床一样温暖。可是不行呀，我忽然又想到人世间还有很多爱我的人等着我，我的孩子们还在等我回家。于是一瞬间我真的有力量醒过来，不过意识依然模糊，我隐约感觉一大堆医生围着我，对我喊：“如果你不想再次手术，不想大出血，现在的疼得忍着，连呻吟都不行。”事实上，我已经没有力气叫了。

　　接着就是痛，无比的痛，因为失血过多，口渴，我已经顾不上疼，只求嘴巴碰一点水。人总在危难时刻，把诉求降低，一低再低，只求活着。

　　就这样痛了两天，医生说已经找不到我的血管了，它就像干枯的树叶，在皮下埋藏着，手已经被扎得没地方扎。每次护士找血管扎针，都是酷刑，可是比起死亡，痛算得了什么呢？活着就很好，毋庸置疑，我是无比幸运的。

　　当我恢复意识的第一天，我就惦记着在12楼新生儿科室的你，你一出生就没见到妈妈，会不会惊慌失措？因为入院匆忙，连为你准备的小衣服，都来不及带来。我在疼痛中还不忘催促爸爸去看你，爸爸给我拍了一张你熟睡的照片，你的脸皱巴巴的，嘴巴嘟着，眼睛肿肿的，眯成一条线。真是丑得可怜。

　　而我，接下来的几天， 生命回到了最初，学着起身下床，学着调匀呼吸，迈出第一步，学着自我克服，第一次厕所上……第一次照镜子，真的被自己的样子吓坏了，惨白的脸，暗淡无光的眼，嘴唇严重脱水掉皮，极其惨烈地白着。病气势汹汹，身体轰然倒塌，我一再回忆当初一骨碌爬起身是多么幸福与自由，我一再看美颜相机拍的自己是怎样的神采奕奕。原来，活着，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。

　　亲爱的安吉拉，这一年，妈妈用生命学会了用更加柔软的内心去包容理解这个世界。理解每个人的不容易，也就不忍去苛责，也深信坚持在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做好自己，生活终会温柔以待。

　　亲爱的安吉拉，你从小就是特别爱笑的姑娘。逗你笑，让你和哥哥这辈子都笑得那么好看，是妈妈毕生努力的动力，愿你爱笑、爱生活、爱一切美好！孩子，我们都要去感恩，所有的岁月静好，都有人替你负重前行，感恩你亲爱的外公外婆，你出生3天至今，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你。感恩所有关心你成长的长辈们，是他们让你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温柔和美好。

　　恭喜你来到这个世界365天了，我的妞，这一年，你长第一颗牙齿，第一次生病，第一次爬，第一次站立到蹒跚学步，第一次咿呀学语，第一次手舞足蹈迎接妈妈，看妈妈离开的背影号啕大哭……恭喜你，满心欢喜地开启探索世界的奇妙之旅。未来还有许许多多的第一次，愿你用愉悦好奇的心情迎接一切的美好，不管顺境逆境，无论出发还是回家，都无所畏惧、满心欢喜。愿你怀一颗感恩慈悲善良的心，修一颗晶莹剔透玲珑的心灵，永远保持微笑，永远热泪盈眶。

　　陪你慢慢长大，

　　好不好？

　　我的安吉拉迎来了第二个生日。人最痛苦和最幸福的记忆都不容易遗忘，而生你那个寒冬的清晨，让我经历了痛苦和幸福交加的生死历劫，尤为深刻。蹚过去的是河流，蹚不过去的是深渊。你的降临，让我顿悟，既往不咎，来日方长，活在当下。既然上天选择让我活着，必定有深刻的理由，那就请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生你，于我而言，是今生最大的修行，让我懂得自爱与爱人，都需要豁达通透的胸怀。感谢你，我的妞，因为有你，岁月变得格外温柔。连遭遇的挫折和伤害，都多了一份禅意与玄机。每次特别难的时候，都会自我安慰：这会不会是上天对我的考验？

　　这一年，你的进步特别大，学会了奔跑，虽然跌跌撞撞、磕磕碰碰，依然不影响你快快乐乐地成长。你是我的榜样，开心就笑，不开心就哭，简单纯粹，从不在下一秒欢乐里逗留上一秒的哭泣；喜欢就紧紧抱住，不喜欢就转身离去，从不去纠结得失去留；你学会了用语言表达各种情绪以及各种诉求，学会了闻歌起舞，学会了察言观色，不惹人生气，会抱着妈妈的脖子撒娇，甜甜地说妈妈爱你哦，比心。给你泡奶，你会有礼貌地说谢谢妈妈。天下所有的孩子都是天使，你却是我独一无二的甜蜜。

　　那一天，我打开抖音，给你看你从刚出生时到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，一路成长的照片和视频。你突然轻声地啜泣，难过地说：“妈妈，为什么照片和视频都没有你，没有妈妈我难过，我要你陪着我。”我惊讶，内心涌上一股暖流，那么小的孩子竟然有有我和无我的体会意识。我轻声细语地安慰:“宝贝，照片和视频没有妈妈，那是因为当时妈妈在手机的背后看着你，给你拍照或者录视频，你放心，妈妈会一直在，永远陪着你长大。”

　　这是多么用力许下的承诺。我相信每个妈妈都特别特别爱自己的宝宝，恨不得把自己此生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孩子身上。可我也深知生而为人的无能为力，我必须爱护自己才行，让自己活得更健康更长久一些，才能陪我的孩儿更久一些。因为孩子，作为妈妈的我，更加惜命。

　　这一年，感谢时光，不紧不慢，我的妞，你是勇敢的孩子，愿你的世界永远没有恐慌，愿你不管出发还是回家，都无所畏惧，你是快乐的孩子，愿你一生顺遂，按时成长，喜乐平安。愿你如睡前温柔呢喃，妈妈，谢谢你！愿你心怀感恩，满怀期待，感恩这世界的一切美好入眼入心，期待这世界里的种种缤纷如期而至。

　　愿你的快乐，不只是

　　今日，而是年年岁岁

　　你没来之前，我极其讨厌冬天，因为这个季节的寒冷让心情与手足都无法安放，尤其你爸爸生病的那一个冬天，寒冷入了骨入了心，那一年长在心头的冻疮一直好不了。而你来之后，我竟然开始细数冬天的纹路，竟然在稀疏的光阴里发现了斑斓的温暖。是的，有些日子，本无意义，因为某些事情某些人竟然也变得不平凡起来了。

　　原谅我在你生日过去一个多月时间，才有心情也有时间给你留一段温暖的文字。

　　3岁的你，学会了奶声奶气地唱《听我说谢谢你》，你来这个世界1000多个日日夜夜里，你学会了感恩。都说乖的孩子是来世上报恩的，而我坚信你的到来是帮助我修行的。你是妈妈的避难所，再大的困扰，你的笑容都能使我治愈。你让我明白无欲则刚，只祈求你喜乐平安。我所有童年的阴影和不圆满，都想通过你身上得到弥补，我并不渴望你成为多么优秀的人，只求你此生有足够的安全感随心而活，我的童年太多人不辞而别，所以我每次要安顿好你外出工作，我都把你当成大人一样沟通交代。我的童年有太多的自卑和孤独，所以我从不吝啬去赞美你、表扬你，妈妈可能没有本事让你过上富裕的生活，可我定会竭尽全力地让你内心富足安定。感谢你的出现，让我有机会修正这颠沛流离的人生。

　　3岁的宝贝，给我许多的惊喜与感动，这世上大概只有你和哥哥会如此明确地表达对我的依赖和热爱了。是你，让我的努力有了更明确的方向，也有了非凡的意义。

　　愿你的快乐，不只是生日，而是岁岁年年。

　　上学了，

　　开始懂得分别

　　岁月车轮一直向前，安吉拉降临人间整整四周年。

　　我越来越健忘，记不住时间的时候，会每时每刻地爱着你。错过了你的农历生日浑然不觉，要不是去打疫苗，又把你公历生日也错过。我们特地去订了你最爱的草莓蛋糕，给你庆祝。你的快乐很简单纯粹，一块蛋糕，可以开心一个晚上，而我能做的也是创造机会让你尽可能拥有简单而纯粹的快乐。

　　吹蜡烛的时候，你大声地把愿望说出来：我希望妈妈给我买的礼物快点到。

　　我笑着打趣：“妹妹，你要把愿望默默地在心底念出来，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
　　你好奇地问：“为什么呢？”

　　是啊，为什么呢？我也问自己，好像以往别人都是这样说的，至于为什么呢，我也不太清楚。是啊，人都是这样，越长大越会被一些经验和习惯所固化。可是，愿望为什么就不能说出呢？说不定说出来就更容易实现呢。我的女孩，因为你尚幼小，所以一切皆有可能。

　　我很认真地问：“妈妈是个粗心的妈妈，关门把你的手夹伤了，洗澡把你皮肤划伤了，而且还总是大声说话，你有没有想过要换个妈妈？”

　　你抱着我的脖子说：“妈妈是个好妈妈，我不想换，你就是最好的，手夹伤了，很痛，我不敢哭，我怕哭了，妈妈就更难受了，可是你允许我吃了个冰激凌，这也是很开心的事。我以后乖一点，妈妈就不会和我大声说话。”此刻，我看到天使真实的模样，善良、圣洁、懂事、乖巧。

　　是的，与其说我试着教你生而为人，不如说你教会我如何对待世界。这几年，我越来越懂得体谅别人的不易，越来越用豁达大度为人处世，越来越乐观积极地面对人生。与其说是我的修行而成，不如说是伴随你而来。哥哥的出生，让我学会了做一个不算太完美的妈妈，而你的到来，让我真正成为一个温暖的女子。爱自己爱家人也爱这热气腾腾的生活。

　　4岁的你，已经有一颗敏感的心灵，那天你听到《天之大》这首歌，手足无措地跟我说：“妈妈，我怎么听得很难过的呢？”睡前你在我怀里问：“妈妈，我不想长大，这样你就不会老了。我不想妈妈老。”你在走出外公外婆家时潸然泪下，你说：“外公外婆老了，已经不能赚钱了，你能不能给点钱他们。”你有一颗敏感而善良的心，你在幼儿园门口不愿意上学委屈难过，你一边说着“我不想上学，我想哭”，一边背着小书包乖巧地走进校门。有时送你上学，在幼儿园门口哄了你两个小时，奖励也奖了，惩罚也罚了，而我终于忍不住爆发，非常强硬残忍地把你拖下车，用最恶毒的话恐吓你：“你不去幼儿园，我不想要你了。”你也终于屈服，边哽咽边委屈地说：“我陪你上班也行，我在幼儿园会一直想妈妈，很想很想。我一点也离不开妈妈，你能不能办完你的事就来接我？”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，瞬间让我崩溃，抱着你眼泪夺眶而出，妹妹呀，要不要这样啊，上个学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。做妈妈太难啦，把我整不会了。

　　龙应台说：“所谓母女一场，只不过意味着，你和他们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：不必追。”

　　小时候我送你去上学，你舍不得我，长大后我送你去追寻梦想，我舍不得你。此生能做母女，我们都互相亏欠，也互相不欠。这大概是你最早懂得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。我陪着你成长，给你鼓励与支持，时常抱抱你，但未来的世界还是靠你自己去见识。

　　亲爱的小孩，生日快乐！愿你的未来，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。

　　感恩与珍惜

　　“妈妈，我的牙齿要掉了。”

　　“宝宝，没关系，它会长新的。”

　　“可是，妈妈，为什么公公婆婆牙齿掉了，不会再长？”

　　“因为，每个人都只有一次可以长新牙齿的机会。公公婆婆他们小时候已经换过一次牙齿了。”

　　此刻，4岁6个月的安吉拉抱着我的脖子若有所思地问。

　　她突然很难过，有点想哭地说：“那妈妈也没有机会了？那如果妈妈的牙齿不小心掉了怎么办？”

　　我有点不知所措，平时她耍性子大哭大闹，我基本是忽略她的，可是面对她此时此刻的难过，我有点惘然。想了一会，我决定很认真地回答：“没关系，宝宝，妈妈答应你，妈妈会爱护自己的牙齿，每天坚持刷牙，得到爱护的牙齿它不会轻易掉。”

　　她仿佛明白了，想了一会，开心起来说：“妈妈，我明白了，我们要爱护我们的牙齿，牙齿才会给你另一个机会。如果我们很爱护牙齿，我们就可以得到很多很多机会。”

　　宝宝，是的。

　　她安静了一会儿，眼眶里眼泪在打转，小心翼翼地说：“我还是不想长大，因为我不想妈妈变老，我也不想妈妈死去。”

　　我不知道怎么给我亲爱的孩子传递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，不过，我还是很郑重地说：“宝宝，没事，妈妈会等你活得很老很老，妈妈会活得很久很久，你看外婆那么老，她还有妈妈。”

　　她如释重负，安心了一些说：“那好吧，你等我，等我长大，你还是这样子。”

　　我没法告诉她，我可能做不到，但还是愉快答应她，我会努力的。

　　过了好一会儿，我以为她睡着了，突然特别深情地说：“妈妈，谢谢你，给我温暖的家，我觉得很幸福。”

　　这一刻，我想我的孩子有点明白感恩与珍惜。未来的路还很长，我会做她的好朋友，关于前路，我有很多不懂，也有无法释怀的事，她时常用她的干净纯洁启迪我。谁说我们不是共同进步？

　　要不，

　　我们做姐妹和朋友？

　　冬至，岁寒。今年，南方的冬天冷得有点不像话，我亲爱的小孩的生日如约而至，上周过了一个公历的生日，作为中国人，觉得还是要把农历的生日也过一过。一大早醒来，我们开始商量她放学的安排，她很懂得感恩，一直嚷着要回带她长大的外婆外公家吃蛋糕。不过考虑到天气太冷，最后没有去外婆家。而我们就蛋糕的问题开始了讨论：

　　“ 宝贝，今天你的蛋糕想选什么口味？”

　　“妈妈，你喜欢什么口味？”

　　“ 你生日挑你喜欢的口味吧。”

　　“ 我记得你喜欢榴莲味，要不你给我选个榴莲味吧。”

　　“可是你不喜欢呀。”

　　“妈妈，没关系，我不介意，你喜欢就好。”

　　妈妈很开心，在你5周岁的时候，你开始会为妈妈考虑。我们像朋友一样，顾及彼此的感受与喜好。我说期待你长得和我一般高的时候，可以一起分享对方的衣服，我们一起出去吃吃喝喝，一起去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。

　　刚才接你回家的路上，我们堵在半道上，心情受其影响而烦躁，只见夕阳染红的半边天，静谧而壮观。然后我惊呼：“安吉拉，快来看，很美的夕阳。”在我的感染下，你也转移了对塞车的烦躁，兴高采烈地拿着我的手机拍照，嘿，还拍得不错。所以孩子，妈妈没什么可以给你，不过有一颗耐心而乐观的心陪你过走前路的风景。未来，无论你是出发还是回家，都要全力以赴后随遇而安。

　　昨晚和朋友谈到生与死，我又把生你的经历详细地描述一遍，回头看，带着庆幸与感恩之心。而生你，是我此生最大的修行，在此过程，我学会放下许多的执念，而陪你长大，也是我一生的课题。孩子，快快一起长大，长成大姑娘，跟妈妈混着衣服穿，和妈妈一起做美甲逛街，和妈妈一起周游世界。

　　陪你爱着

　　这个世界的6周年

　　“妈妈，你知道我为什么表演服要选绿色吗？因为妈妈喜欢绿色，妈妈很爱我，绿色也是绿灯的颜色，绿灯可以通行，所以绿色代表妈妈的爱在前行。”

　　“妈妈，我生日的时候，也要把零食分给不乖的小伙伴，不乖的小孩也需要得到祝福。”

　　“妈妈，我生日的时候，你给我买零食带到学校和小朋友分享，也给你自己留一些。”

　　“妈妈，我生日，你就让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吧，你就不要勉强我了吧！”

　　我频繁地记录着你的一言一语，你的语言时常在我荒芜的内心里开出绚烂无比的花，小孩是哲学家、思想家。人好像越长大，越不会说简单直接的话了。我需要努力学习。

　　是的，我们都在彼此陪伴着成长，我很少会告诉你该怎样做，而你却时常用你干净的语言影响我，很多事情大可不必那么复杂。

　　我的小女孩在如期长大，如我所愿，我们如朋友一样相处，我们会交流心事，我们聊大人的事，也分享小孩的世界，我们会争吵，也会互相嫌弃；你经常说自己要离家出走，但是我一天没回家，你又会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；我们也会互相爱惜，在乎我有没有回家的，大概只有你，时刻关注你内心快不快乐的，也大概只有我。生一个女孩，做自己的闺密，是我此生做得最正确的事，虽然生你，差点要了我的命，而你也给我重生后的豁达与珍惜。

　　我经常用许多夸张愉悦的语言肯定你、夸奖你，我知道一个女孩的成长要落落大方和自信，我经常告诉你我多么爱你，因为我知道，慢慢长大的你，未来需要很多面对挑战的勇气。你的心思极细腻重情，妈妈知道这样的性格容易受到伤害，但是没有办法，对于这个世界的爱恨，只有你自己亲身才能体会，我没有办法代替你去感受，我没什么能为你做的，只有一遍遍告诉你我爱你，妈妈会是你强大的后盾。你大可勇敢一些，尽情爱这缤纷多彩的世界。

　　当然我也有许多不耐烦，当你需要我一次次叫唤才愿意洗澡，当你不乖的时候，我也会生气，而你学得很快。经常奶凶奶凶地冲我吼，你说你很生气，我们身上都有许多缺点，我们都互相包容着。

　　虽然因为你，我放慢了脚步追求事业，为了送你上学，我上班迟到，为了接你放学，我不得不压缩工作的时间，但是我也收获了很多，我变得有耐心，也变得温柔，也学会用智慧和沟通解决问题。岁月温柔，我们都在成长。真好！

　　亲爱的小孩，生日快乐！愿时光安稳，我的女孩永远是快乐的天使。